Saturday, October 15, 2011

不满意的满意,我只能这样


“去年今日此门中,
人面桃花相映红。
人面不知何处去,
桃花依旧笑春风。” 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《题都城南庄》  崔护
 
  “铃。。。铃。。。”早上八点四十五分,那该死的闹钟被我按掉了无数次却还是不断的咆哮着,咆哮着叫我回到现实。睁开眼,醒来,面对。。。心情很不愉快的把闹钟就那么丢进垃圾桶里,虽然知道今晚还是会把它拾起来,就算是一时的耍下孩子气吧。吴颜阳,26岁男,身高175,体重69,职业:上班族,就是我。在盥洗的时候看着镜子旁的日历,十月二十七日,上面画着一个小蛋糕,我想为了自己就那么任性一下吧。“耀啊,这几天我不去公司了,帮我请个假吧,理由你就写说来月经好了,谢啦”放下电话,关机,收拾行李,回家。
  十个小时的车程,十个小时的思念,用十个小时在回忆,多久没回家了?多久没回到从小长大的那个故乡了?忘了,真的是忘了,爸爸妈妈离开尘世间的那一年过后就再也没回来过了。家卖了,爸妈移居天国了,还有什么理由回来呢?我也不知道,就应该是为了回忆吧,所以今天我为了回忆回来了。好像越长越大,就觉得时间也过得越来越快,以前总觉得十个小时好久啊,现在呢。。。一眨眼十个小时就过了,六点三十分,到。。。家。
  “门牌134,林府” 除了门牌一样,里面住的人,事,物都不一样了吧,我蹲在住宅区对面的一片小空地上,拿出了烟,抽着抽着,想着想着,车房没车,屋子里一点光没有,“应该一家人出外吃饭吧”我想。爸爸,妈妈,我们好久没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了,你们在天上还好吗?应该很快乐吧,爸爸和妈妈每天都在一起,每天都在一起无忧无虑的过着,不用为金钱烦着,不用为大大小小的事情烦恼着,我好像你们啊。。。爸爸妈妈。烟熄,离开。
  天色暗了,道路上的路灯一盏盏的亮了起来,道路上来往的车辆慢慢减少,大城市和小地方的分别就是这样吧。小城市的生活就是这样,休闲安逸,入夜了人们都回家休息,驾着驾着,又是一个回忆的站点,中学-我的母校。找了个位置停下车,走到学校大门前,上了锁,卷起了衣袖,一个攀爬,翻越,落地。夜晚的校园真的是挺诡异的,门卫也不懂去了哪里,如果等下被发现,我是要说我是鬼呢还是我只是来寻找一个叫回忆的东西?把手伸进口袋,想抽根烟,想了想还是尊重学校这个环境吧,虽然以前犯下的错不只如此而已。
  学校不大,很多课室都上了锁,球场、食堂、操场、走廊、拾起一片片的回忆,然后拼凑。你们还好吗?亲爱的朋友们,那一年我们毕业了,曾经十年的约定,是否还有人记得呢?我想念以前我们在班上的喧闹,在梯级的打闹,球场上共同为了比赛付出的努力。还有你,薇。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以前我们也都这样,晚上一起躺在操场上看星星,在跑道上手牵手的漫步,走完一圈又一圈,还记得学校对面那个卖红豆冰的阿嫲吗?听说她去年过世了,我没回来,也害怕回来,再次面对这种感伤。就好像长大了会回来的时候,都是因为这种事才需要回来,所以我宁愿不要回来。自从爸爸,妈妈都离开以后,我就告诉自己别再回来。
  很奇怪的是我一直遇不到那个门卫,是不是门卫还没换人?还是以前那个很爱躲起来偷懒的马来仔?也算了,回来也不是为了看他,想看的人也没遇到。再一次同样的步骤,只是意义的不同,寻找回忆以及带着回忆离开。驾着车茫无目的的转着,停在7-11 前面,下车买了几瓶酒,喝着酒再继续茫无目的转,从夜市到市区,每一个回忆的点点滴滴,我都在努力的拾着。“叫思念 ,不要吵, 我相信我已经快要 ,快要把你忘掉 ”电台里播着李佳薇的“煎熬”嘴里跟着哼唱,唱得哽咽,却不能自己。“薇,我很想你。”我永远记得7年前我们一起毕业,在毕业晚会上,我们的最后一支舞。一起和班上去毕业旅行,在巴士上的那首“偏爱”跟你告白,一起上大学,然后一起分手。。。
  海边,一个最多回忆的地方,不管是亲情,友情还是。。。爱情。夜晚的海风真的是蛮舒服的,夜晚的海边几乎没什么人,只有几盏弱弱的路灯照着,看得到头,看不到尾。停下车,拎着还剩下几瓶的啤酒,走起来晃啊晃,太久没喝了吗?头开始有点痛,人行道怎么变的好像双行道?爬到堤防上,找了个沿边面对大海的地方坐下,点了根烟,酒喝着喝着,“生日快乐”我对自己说。把电话开了机,电话不停的再震着,铃声响了又响,一封封祝福的信息出现在屏幕上,几个未接电话,预料中的人都出现了,预料之外和期盼的人还是没出现。薇,七年了,你还好吗?很抱歉当初没出席你的婚礼,我怕我会在你的婚礼上崩溃,很抱歉祝福我真的做不到,很抱歉答应了你不再爱你却答应不了我自己,很抱歉七年了我还在思念,思念那个有夫之妇的你。
  “爸爸妈妈,对不起,我太想念你们了。”把手中的酒瓶用力的丢向大海,看着它被黑暗淹没。拿起电话,语音信息,“耀啊,很抱歉麻烦你了,今天我回到故乡了,跟老板说我不做了,今天是我炒他,不是他炒了我,也顺便帮我问候他全家。我家的锁匙在公司里的员工信箱有一副后备的,记得去拿,会用到的。我想家了,我要去看爸爸妈妈了,有什么话要我代为问候的吗?没关系,你的心意我会知道的。还有我抽屉里的那些信,找天帮我拿给薇,麻烦你了,朋友里面我只剩你可以信任了,最后,对不起。”说完关机。起身,伸了个懒腰,好像还有很多还没说,对不起了十年的约定,失约的是我;对不了亲爱的闹钟,今晚你不会被拾起来了;对不起了人生;对不起了大海,弄脏了你。“故乡啊!我终究回来了,也不会再走。”语毕,跳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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